早上開了一個詭譎的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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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拍攝,光影晃動。我在想,這些人,那些人。


開會之前這些人(為著之前的職務風波,看來擔心自有道理)氣唬唬的覺得那些人別有居心;會議中我看到那些人(看來臨危受命樣)無奈的為著協調溝通焦頭爛額。

會議時,大家沉默居多,棘手的問題一時難以消化。會議的主題是A,後來變成A'。感覺說是不舒服,實則惆悵,看著發言的人,像是看到過去的自己。實習不算,工作七年整,導師、行政以及現在的半科任,一個又一個位置的遷移,居無定所,現在,看到喜餅才知道自己錯過禮金,看到毛巾才知道有奠儀沒繳,開會宣布的事項百分之九十與我無關,百分之五沒被通知到,只剩下百分之五的聯繫了。

左一句以大局為重,右一言能者多勞,究竟可以逼一個人到什麼地步?會議上,我說,「沒有人可以對別人的人生負責,出來當行政就要有覺悟,如果說自己做的決定是因為別人才留下,這樣未免太幼稚了吧。」就是因為我過去就是這麼因著人情而決定著事情,現在說起來特別有感觸。

一顆心受傷了,還可以痊癒嗎?也不會是當初的樣子,我想。而這份工作要耗損眼前此人到什麼程度呢?

近來閱讀名家日記,其中一段席慕蓉寫著到蒙古參拜,看到因為文革而毀壞的寺廟的重建工程,氣憤的說,「就算蓋起來也不是原來的面貌,又有什麼意思」云云。與她女兒同齡,從上海來的同行女孩說,哪一座寺廟不是不斷毀壞之後又不斷重建的?席慕蓉形容她的心在一瞬間打開,湧進許多溫暖的訊息,告訴自己還執著什麼得與失,這整個世界不就是這樣活下來的?崩毀之後,有成全,凌性傑說。

郭強生說,「若是張望『明年此時』,則不免膽寒,畢竟那還不足以與現下的種種牽扯和負擔拉開無論冷靜抑或抒情的距離。然而想的是『十年後』,就像電影過場的一個黑鏡頭,兩秒鐘,一整個世界聲光氣味都兩樣了,中間那每分每秒拖曳著積累著的光陰也不用想了,多省心。」(昨日書)

明年此時,這些人,那些人,會是什麼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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