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 way

「我們花了這麼多時間，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也把別人的快樂建立在自己的痛苦之上，最後把自己的痛苦建立在時間和大海的無所謂之上。我們到底都做了些什麼啊。」林達陽（2011，誤點的紙飛機）





星期六，去聽小提琴老師的研究所畢業音樂會。在進到會場前的飲水機遇見貓咪，泰然自若。星期六台北終於稍稍放晴，星期五的教室窗戶玻璃水珠承受不住地心引力，一條條的往下奔流，造成一點小災難。教室黑板也因為反潮嚴重，把板擦搞罷工了。

這是老師入伍前最後一次的音樂會，第二次到實踐大學來，天氣陰了點，圖書館依舊非常吸引人。這次的曲目大致上我都很喜歡，貝多芬的「春」；巴哈的「夏康舞曲」；克萊斯勒的「愛之喜」、「愛之悲」；法朗克「a小調提琴奏鳴曲」。除了夏康的頑固低音群讓我一直打瞌睡（唉，沒有慧根就是這樣）。

數算一下，上小提琴也六年了吧。從當導師、組長又當回老師，之中的點點滴滴，說不準小提琴老師最清楚。有時候，一個生活圈外的人可以傾吐（整個很像絕不見面的網友或者神父）。我記得朋友笑我，說不知道是去上課還是去諮商。確實，充滿了工作壓力的日子裡，小提琴真的讓我找到一個出口。偉大的技藝不逼迫我，全看我練習量的多寡，練得多，跳弓輕巧就過去了；練得少，換弦總是有雜音。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比起工作充滿了不可預期的事件，音樂的世界中規範嚴明。

就像貓咪因為飲水機發熱而蜷縮著，我在教室裡感受到的同樣溫暖我。而音樂會結束時，貓咪已經離開，不知道是覓食或者暫別？我把老師從大學看到畢業，連研究所也結束了。接下來便是當兵入伍，而我本來就打算要暫停小提琴一陣子，實在是工作與研究所難以兼顧。這條路，轉眼便是盡頭。百次以上的會面，得到的音樂滋養，獲得的人生建議，我記在心裡。

我與老師討論過人生盤算，他說高雄市立交響樂團準備擴大編制，加上他討厭雨天，也許哪一天，有機會在溫暖的南國重溫老師拉琴的姿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