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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情不同,理所當然的事情都不當然的時候,旅遊的樂趣就產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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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住在『樹綠了』的第一天早餐,英式早餐,豐盛澎湃。豆子、馬鈴薯、局烤蕃茄,火腿和蛋。搭配牛奶、柳丁汁、咖啡、麥片、土司,光是這一餐就價值十磅吧。(尤其是後來我們在車站買一個麵包夾一片薄薄的火腿,配上一杯小熱咖啡,竟然就要四磅,不禁覺得在這裡住宿的很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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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溫莎要坐火車,火車上警示語很有趣,意思是說火車可能比月台長喔,自己下車請眼睛張大點哪。英國的系統很奧妙,一整個就是信任制度。進站和出站完全就是隨意,沒有驗票人員,沒有閘口,一切自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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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莎堡和那個只愛美人不愛江山溫莎公爵沒有關係,是女王的居所,門口排了長長的隊伍,我和玉米想了想,沒有進去參觀(小氣性格嘛),到小鎮閒晃。坐在觀光巴士的二樓,巴士以一種優雅流暢的速度穿梭在溫莎鎮,我想著所謂的人生選擇。每個時期的重要選擇都不同,我明白,然而困難的是,我們是否勇於直指本心,問問自己什麼才最重要?就算問,又如何辨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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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諾(閱讀的故事)寫自己小時候到同學的姊姊的瑞芳夫家住宿,太陽下山後,漆黑一片,仰臥面對的屋樑湧進來幾百隻螢火蟲,沒間斷的一直增加,鋪天蓋地。太多光亮,卻照不亮任何東西,每個光點都美麗而神秘,亮度大小又都一致,無法不分神只盯住其中一個,才盯住一個,它就熄滅,卻有其他在旁邊亮起。唐諾說,而且,你心知肚明,盯住一個,等於是你放棄所有其他明滅滑翔不已的光亮,用勞倫斯‧卜洛克的話來說,那會讓你心碎。結論是,人生大體上就是這麼一道此去不回頭的單行道,所以人(唐諾說是四十歲)經常會油然而生一種悲傷,那就是你只能盯住那一隻螢火蟲而已,只能實現一種人生,不管它其實多光亮美好絕對就是最大的那一隻,你自己對此也是滿意的。但腦子總會忽然發熱般一波波衝擊著婚姻、家庭、職場事業等等穩定可靠冷靜堅實的每一處人生位置。

米蘭昆德拉只好說:「人能確定的,只有現在這一刻,可這說法真確嗎?一個不知未來為何物的人,如何理解現在的意義?我們如何能說這個現在值得我們贊同、懷疑、還是憎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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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遠了,回來溫莎吧。伊頓中學,這所在經典的貴族學校,曾經培育出18位英國首相。我們沒有遇見學生,但是我想像那樣筆挺的制服代表的驕傲和期許。他們享有我所不能觸及、只有電影裡才可看見的豐厚資源,但是我不禁憶起春風化雨裡那個早么的生命,在那樣一個期許關注中,是不是他們的世界並不如我所想的華麗?杜威說(我不確切知道他有沒有說過,其實):「所謂的自由,不是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而是你不想做什麼,就不用做什麼。」在那樣一個金字塔之上,有多少人可以真正的隨心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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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原來是連鎖店,今天中午終於可以品嚐「著名」的英國炸魚排和豆子等。一吃的結果,竟然也還不錯啊(當你對一個東西抱持著三十分的預期,他七十分的話已經大大超乎想像),可能是現炸的關係,外面天氣微涼,有魚薯條有麵包有蔬菜,有各式不知名沾醬(有的還得出動手機的電子辭典來查詢),飽足豐盛的一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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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下午茶時間,我們在車站外的COSTA咖啡店,找了個角落寫寫本日明信片進度。「我想念你的想念中有一個你想念我。」這麼可愛的句子,到底是誰先說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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